你還夢不夢瘋不瘋/還有沒有當初浪漫溫柔。就算誰能消滅了我/也奪不走我們做夢的自由。

【楼诚深夜60分】归途

 @楼诚深夜60分  



▲这就是我想写了很久的病友(。

▲湖畔旁树林边。

▲时间线问题不多述了,当成平行世界吧。


▲楼诚

>>归途。


1977年冬。

几年前的明楼还对时间这件事有着清晰的概念,近年来却日渐模糊了。

上海的冬天阴冷得刺骨,却挡不住因为那条“恢复高考”的新闻而让人变得高昂的兴致。

街边有家租户因着屋顶的破损前日里下过的雨尚积蓄在阶前的搪瓷盆里,许久过去也不见这水蒸发,依旧是这一盆不多不少,摆在眼前却又是碍眼。


明楼买完东西走到弄堂口有些怕冷地紧了紧身上浆洗到褪了色的大衣,把脸向下低了低,呼吸间却带着些刺耳如同坏旧风箱般的声音。

正是快到晚饭的时间,整条弄堂里充斥着各家主妇一边互相讨论邻里轶事一边熟练操刀切菜烧菜的声音,各家的食谱各不相同却意外地交织出了美妙四溢的香气。

明楼却觉得心里难受得紧。

他加快了步伐向弄堂深处走去。那本是一座像是明公馆的大户人家的房子,双层的结构,房间也多。后来变作了一间间的屋子住着不同的人家说着不同的话怀着不同的心思。明楼便住在一层。

他从大衣内衬袋子里摸出了钥匙,手却颤地不像样子,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迷得更加厉害,摸索了快一刻钟才终于推门而入。

夕阳西下的余晖进入了这间有些昏暗的屋子里,一束橘色的光辉却恰好映在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上。


“阿诚,我回来了。快起床来吃饭吧。”明楼放下刚刚买来的简单的饭菜冲着屋子靠里一点儿仍躺在那张小床上的人喊道,曾经一把深沉好听的嗓子却有些嘶哑。


那人的确是明诚,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似乎比旁人更加不留情。一头灰白的头发被明楼修剪得尚算干净得体,曾经神采飞扬干净清澈的鹿眼此时却显得有些浑浊呆滞,眼角额头的沟壑深深浅浅。

他听见明楼的声音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说,“大哥稍等等,我这就去做饭。”

明楼已习惯了他这样,但心里却仍像是被人用力戳了一下刁钻地疼。

他看着明诚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像是有些困惑的样子说,“大哥咱们家又不是没钱,来个巴黎你怎么也勤工俭学了?”

明楼照旧用着听着四平八稳的语气告诉他,“阿诚,我们回上海了。抗战结束了,解放战争结束了,新中国成立了……”及此他顿了顿又道,“文化大革命也结束了,你不会再被伤害了。”明楼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他放任自己去感受身体里那些不可逆转的损伤,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再撑下去。

明诚转头看着明楼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说,“先生怕是事情多了有些累了,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果然还是这样。

明楼觉得自己喉咙发紧,他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还能摆出什么表情。


自监狱将阿诚接出后他便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和阿诚相依相守了整整一辈子,自幼时把他救回,他一手将这个人养大教他读书做人,在艰难困苦时相知相惜相爱。阿诚说过明楼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命,明楼虽从未说过,但他把明诚看做了是自己赖以生存的血。

血依旧在他的血管里流动,他却无法从心里感受到高兴。

他知道那样吃人的环境里明诚的遭遇只会比自己更差,他想过一百种可能性,他甚至做过最坏的想法,但他唯独没有想到在五年的分别后他再次看到的是那样的一个明诚——他把自己装在一个1945年前的壳子里,悲凉欢喜出生入死。


明楼躲开阿诚似清醒又迷糊的眼睛,抬头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家园》想起他接明诚回来那天拖着自己沉疴缠绕的身躯牵着他一步步走过曾经的来路,从明诚神经质的旧事重演中走完了沉重又绝望悲哀的归途。

那时他想——

湖畔旁树林边。

何处有家园。



-完-



答应过的玻璃糖(……)结果变成了一个纯玻璃渣。

啊啊啊啊我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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